日已近午,昆华工校的宿舍尚未整理完工,瓦砾土石堆在空地上,一片萧条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教授躺在临时搭建的棚屋里,心烦意乱地喝了几口小米粥,忽听外面一声欣喜若狂的呼唤:

        “程先生!德赛回来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教授搁下碗,踉踉跄跄地冲向门口,只见nV儿好端端站在青天白日下,狼吞虎咽地啃着一块g米饼,虽灰头土脸,却JiNg神十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把搂住宝贝闺nV,老泪纵横:“孩子,你妈妈要是还在,看见你这副样子,她得多难受啊!你怎么吃得了这样的苦,都是爸爸不好,早知道把你送到美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爸!爸!别使那么大力气!我噎到了!”程德赛费力地咽下米饼,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,就是条件再差,咱们也能建设好,怎么能在国难当头的时候贪图享受?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教授含泪点头:“好啊,你是个懂事的大人了。”他捂住嘴咳嗽几声,见nV儿关切地望着自己,往外探头问:“是谁找到你的?我要好好谢谢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昨天出去找人的同学在外面应道:“程先生,我找遍了全城也没见到,都报警了,可警察这会子根本无暇理,没想到回来时在文林街碰上她,就一块儿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德赛惭愧:“你的脚踏车坏了,等我存够几个月的家教薪水,赔你一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,不用!”那男生腼腆地挠挠头,嘿嘿一笑:“听说程先生和文学院的闻先生私交甚好,可不可以请他给我刻一方象牙章?我NN六十大寿,想送她件寿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教授自是一口应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同学走后,程德赛向父亲一五一十地说了经过,从被日军绑架讲到如何逃下山、找到警察报案、在公署里讨了点食物吃,连那只神奇的乌鸦也没漏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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