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悅點了點頭,太善放高利貸的事她倒是頭壹次聽說。不過現在回想起來,上壹世太善把楚心家的欠租加得那麽高,分明就是高利貸。她也接著段曉樓的話說道:“所以,妳們今天就去找太善秋後算總賬,把她所有的單據都沒收了,並打算壹把火燒掉以示懲戒。而那些道姑師傅們,大概是被太善許下了什麽好處,因此才會幫她壹起去搶奪單據,不過最後還是失敗被擒。”呵呵,剛才那壹幕“官兵勇擒道姑”的情景還真是有夠精彩。

        段曉樓撫然壹笑道:“要妹妹真是冰雪聰明,說的分毫不差。就在早些時候我沒收單據時,急紅了眼的太善突然對她的弟子大喊了壹聲‘聽著,搶回壹張單子的賞銀十兩,升作內堂管事’。於是那些道姑仗著自己是女子,撒瘋耍潑的撲上來搶走了幾張,我又不便出手傷她們,畢竟她們只是被太善收買利用了。可高絕那混蛋為了搶回單據壹出手就傷了不少人,還反過頭來指責我辦事不利。呿,連對女人都動真格的打,真是無情無義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悅曬然:“這裏的道姑們大多是山野村姑,從沒見過什麽武功高手,還以為憑著人多就能硬碰硬。她們不知道,其實在高手眼裏她們輕如微塵,擡手就能拂走。”楚悅想了壹下又說,“不過,她們已經得到了不少教訓,雖然曾阻撓官差辦案,但到底只是壹些愚民,妳們壹定不會嚴處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段曉樓溫柔地看她壹眼,低笑道:“妳這算幫她們求情嗎?”笑聲微微震動了胸膛,空氣中都彌漫著來自他衣衫上的淡淡梨花香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悅不置可否,又想起壹件奇怪的事:“對了,我瞧見剛才除了太善的單據,還有很多的書冊也被燒了,那些全都是她記的黑賬本嗎?嗯嗯,真奇怪啊……會不會太多了些?”

        段曉樓猶豫壹下說了實話:“那些都是春.宮.書,是從那些道姑的禪房裏搜出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哦,楚悅略微尷尬,早知道就不問的這麽詳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看著第壹次露出類似“害羞”神情的她,段曉樓愉悅地笑道:“本來尋常人家有幾本這種書也沒什麽,可這裏畢竟是道觀,收藏那些書籍平白玷汙了清修之地。昨晚帶頭搜查的魏文州又是個很較真的人,竟把所有跟這個沾些邊兒的書壹股腦全扣下了,所以加起來才有兩百本之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悅眨眨眼睛道:“這個麽,算是出家人沒有遵守清規戒律,自有她們的戒規、戒條去處置,不如就請觀主太息師太親自監督執行。妳們也不會再深究罪責了,對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現在,楚悅總算明白為什麽之前太息對她那麽客氣,原來還有這麽壹碼子醜事想讓她出面求情。如果水商觀收藏兩百本春.宮.書的事傳揚出去,那麽以後這裏再也不會有香火香客,倒可以把道觀換個招牌,改作壹家青樓。不過,太息與她雙方各有所需,她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,就幫這些道姑壹次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段曉樓皺起好看的劍眉,眸間暴出了少見的戾色:“別的人我不管,那太善實在是黑了心,這次少不得要讓她脫壹層皮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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