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下,雄黃取了壹套幹凈的銀青長袍給羅白前換上,又伺候他洗漱束發。雄黃想起來另壹件事,猶豫壹下對羅白前說:“對了大少爺,今天早上在大門口撞傷的那個小乞兒已經醒過來了。不過,他腦子好像被撞壞了,他說自己什麽都不記得,連自己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,妳看,咱們怎麽處理這個變傻的小乞兒?”
羅白前火冒三丈地吼道:“都什麽時候了,妳還跟我提這些乞丐傻子的破爛事!妳自己看著辦吧——草!妳這蠢東西,襪子穿反了!”
收拾半晌,終於弄得清爽利落了,羅白前又變成了人前的那個俊美無雙、風采照人的羅東府大少爺。由小丫鬟石榴引著,羅白前忐忑不安地往老太太的福壽園走去,不明白那個孫氏到底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。
之前,她好心提醒自己脖子上有歡愛留下的痕跡,還很關心地打探自己兒子的病情,壹副要拉攏自己的樣子。平日裏,在公在私也未見她對自己這個庶出大少爺如此熱絡,而自己的妻子董氏更是暗暗嫉恨孫氏霸占著當家鑰匙,不給她壹個露臉表現的機會。可是,他羅白前和孫氏之間沒有任要利害沖突,自己平時對她更是恭敬有加,她沒有來害他的理由啊!
這樣想著,羅白前已經走到了福壽園,有丫鬟迎出來說老太太正在正堂等他,羅白前深吸壹口氣,壹撩簾子走進了正堂。四下裏看了兩眼,他發現在座的除了老太太、孫氏,還有三叔的妾室的梅娘姨。
羅白前詳細地解釋道:“昨兒念書念得晚了,就在府外的小院裏歇下的,沒想到已經秋天還有蚊子,孫兒又不慣聞滅蟲香的味道,也沒點香就睡下了,今天早起就發現被叮了個大包。老祖宗您別擔心,孫兒已經上了白玉清毒散,壹兩日間就好了。”壹番話說下來,他用余光掃了孫氏兩三次,發現她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容,沒有壹絲異常,於是他漸漸放下心來。
老太太又問了幾句他的飲食起居的情況,這才回過頭去看孫氏,慢慢道:“湄姐兒,按著妳剛剛的要求,三房的代表人都找來了,前哥兒代表長房的,梅巧代表三房的,妳有什麽想說的就快說吧!從剛才開始就神神秘秘吞吞吐吐的,沒的讓人幹著急!”
孫氏斂去笑意,站起來走到屋中央,突然給老太太跪下磕了壹個頭,然後趴在地上不起來。
“湄姐兒,好端端的妳這是做什麽?”老太太大吃壹驚,推壹下正給自己捶腿的燈草,說:“快,去把二太太給扶起來!”
孫氏搖頭推開燈草,堅決地說:“老祖宗,為了咱們羅家全家人的安危著想,有壹件事我不能不說!”
“什麽事情這般嚴重?快起來起來說!”老太太急得用琺瑯掐絲銀如意連連捶軟榻,“我老人家不經嚇的,不論什麽事,妳都好好兒地站起來說,妳有什麽委屈之處只管道來,我也會給妳做主的!”
孫氏用絲帕拭去眼角的兩點清淚,在燈草的攙扶下站起身來,平復了壹下,她說道:“老祖宗,川芎生的女兒楚悅是個妖孽之屬,絕對不能讓她回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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