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問的是,耿大人……的大名是不是耿炳秀?”楚悅轉身看高絕。

        高絕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及耿大人,而且耿大人行走江湖的化名是“耿新”,知道他的真名的人也就他們這幾個高層的下屬,她從哪裏聽來的?

        楚悅見他瞪著自己不說話,心知自己是猜對了,這壹行九人的首領就是“天下第壹酷吏”耿炳秀。楚悅清楚地記得,前世的耿炳秀是連續三任皇帝的鐵血爪牙,即使建文帝登基後撤去了錦衣衛府,也沒有削掉耿炳秀手中的大權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冷酷無情、心狠手辣之外,耿炳秀還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,必要的時候,連他的親哥哥都可以成為他的壹塊踏腳石。最重要的是,楚悅還有印象的壹件事,就是當年那件震動朝野的大冤案被翻出來後,為了平息眾怒,建文帝讓耿炳秀徹查造成冤案的罪魁禍首。最後被耿炳秀送進大牢的,正是平時跟他出生入死,共事多年的幾名下屬將軍。

        也就是說,如果段曉樓、高絕等人壹直在耿炳秀的手下做事,那麽終於壹天,他們都會變成那個事件的犧牲品!

        在道觀的這幾日,她欠了段曉樓幾個人不少的恩情。之前她只是抱著利用他們的心態,但是十幾天跟他們接觸下來,人非草木孰能無情,她已經把他們當成了朋友,絕沒有看著他們走上壹條不歸路的道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,她人微言輕,既不能勸說他們這些人辭去錦衣衛之職,又不能未蔔先知地告訴他們,耿炳秀將來會成長為壹個冷血魔頭,他們都會遭到耿炳秀的迫害。該怎麽把心中的話告訴高絕,讓他轉達給段曉樓他們呢?即使現在什麽都不做,至少也該讓他們對耿炳秀豎起心防,保持警惕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這裏,楚悅擡頭看向高絕,問他:“高大人壹定很奇怪,我怎會知道耿大人的名諱,對吧?我還知道,他有個妹妹叫香娘。敢問高大人,妳對耿炳秀此人了解多少?”

        高絕皺眉盯著她的臉,沈聲道:“妳究竟想說什麽?我警告妳,言語中對朝廷命官不敬是大罪,是要被鞭笞三十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悅低笑壹聲,突然把手中的黃色臉譜戴上,說:“高大人妳是個心直口快的人,心中有什麽事都能在妳的臉上找到端倪,而假如壹個人常年帶著壹張‘中庸’的臉譜,把他的真性情和真想法藏得滴水不漏,妳覺得此人是不是很古怪?”

        高絕臉色壹沈,連聲追問:“妳說的這個人是耿大人?難道妳從前認識他?妳把話說清楚些!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悅在臉譜下面說:“我有壹個故事想講給高大人聽,還想請高大人把它傳達給有必要知道它的其他人。”說完不等高絕再說什麽,她自顧自地講起了故事,“我從小在農莊上長大,每天要下地做農活,犁地插秧除草澆水。在我八歲那年的夏天,莊上的長工都在田中揮汗如雨,我因為被犁鐵砸傷了腳,所以只能在田埂上做些散活。這個時候,遠處的官道上跑來了壹匹棕紅馬,馬上面是壹個年輕女子。不知為要,那馬突然跑出了管道,橫沖直撞地沖進了農田,踏壞了不少松好的地,還專吃麥苗上的嫩葉,馬上的女子不但不制止它,反而樂得格格直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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