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之遠掙紮著坐起來,呲牙咧嘴地叫道:“停停停!失他爺爺的頭,老大妳快點過來給我推功過血,疼死小爺了,那個姓高的王八蛋!本來小爺還有點同情他,沒想到只因為小爺說中了他的心事,他就來個殺人滅口毀屍滅跡!真是下了狠手呀!他爺爺的,活該要小鈕不要他!”

        陸江北皺皺劍眉,問:“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,妳從哪裏聽來的?是高絕自己說的嗎,要小姐無意於他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快快!推功過血,給我松壹松筋骨!”廖之遠生龍活虎地揮舞著剛剛接上的右臂,有些撒嬌意味地望著陸江北,用鼻音哼哼道,“幫我療傷嘛江大哥,我知道妳不止功夫比高小子好,妳的人更是比他不知道好上多少倍!療傷則個,松骨則個!”

        陸江北無奈地走過去坐到廖之遠身後,右手剛要搭上廖之遠的肩頭,余光不經意地掠過旁邊女子的面容,驚詫地叫道:“呀,妳!怎麽會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女子臉色壹變,捂著臉就低啜起來。陸江北連忙側開頭,看著廖之遠的後腦勺告罪道:“失禮,在下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廖之遠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:“餵餵,老大,可不可以待會兒再聊天?我手疼得厲害,再晚壹點說不定就治不好了!還有我這個肩傷能不能報壹個‘因公致傷’啊?撈點兒補貼銀子或者假期什麽的?陸大哥妳不知道,我們家鬧家變了!我妹妹搜刮盡了我今年整年的俸祿,現在攜款潛逃了,我連去會牡丹娘子的銀子都沒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在耿大人調來錦衣衛就職之前,二十多個錦衣衛將領當中官職最大的是陸江北,故而眾人都喚其為老大,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人改不了口。原因大概是因為陸江北乃除段曉樓之外的錦衣衛中的又壹個異類,據說他在刑訊犯人的時候從來不爆粗口。其他人私下議論說,老大對自己人親近和善是件好事,可他竟然對敵人也彬彬有禮的,簡直有損大夥兒壹貫深入人心的兇殘形象,比段少在辦案路上亂撿女人更令人無法接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還不都是妳這張嘴惹的禍,得罪了高絕,連累我也被臺風尾掃到。”陸江北壹邊凝氣運掌,壹邊像教育小弟弟壹般說道,“而且既然妳已經定下了親事,就該把玩心收壹收,青樓那些地方就少去兩趟吧,讓人家姑娘過門之前也安心壹些,免得生出‘所托非人’的消極想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感覺到壹只手掌搭上了自己的肩頭,然後就有汩汩的暖流從那掌中源源不斷地淌進自己的經絡,修復著受到損傷的筋骨和肌理,廖之遠舒服地低吟道,“啊,啊,嗯……往下壹點兒,對,就是這裏!再加把勁兒,啊,好,就照這樣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還要再用力些嗎?妳受不受得住?”陸江北挑眉問道,“咱們還是換個姿勢吧,我覺得妳趴在床頭上更好,否則過壹會兒腎經通不到下面,妳會覺得下肢無力腰腿酸軟,我記得段少上次就是這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旁邊站著的那個女子雙手用力地絞著她的衣角,直欲絞出水來,雙眼滴溜溜地在床上的兩個大男人之間轉悠個不停。

        感覺那道怪異的目光頻頻光顧著自己的側臉,廖之遠驅蚊子壹樣揮揮手,吩咐道:“去去,上前院給我找酒去!找兩壺女兒紅,燙熱了再拿過來!”這才讓那個旁觀者意猶未盡地退了場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