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,在新的馬車裏,績姑娘和湯嬤嬤迅速交換著彼此所知的信息,績姑娘把剛才自己廣散銀錢、希望用錢財來平息眾怒的事跡講了壹遍,湯嬤嬤又把三小姐舍命救壹小兒、得到小兒他娘和壹眾路人贈錢的事跡講了壹遍。最終,兩人得出了結論說,剛才有不少沒受傷的人冒領了醫藥費和賠償費,現在他們被三小姐的壯舉感動,不想再要昧良心的錢,所以又把錢退回來。談論起三小姐救人的事,在贊賞的同時,兩人不禁又感嘆了壹句,三小姐運氣真好呀,被馬蹄踏過去都沒受傷!

        老太太在剛剛的事故中受驚過度,現在頭又有壹點暈了,可是那種“犯罪坐牢的道姑”做的很管用的藥丸又盡數送人了,所以此刻老太太只好半歪在軟墊上休養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另壹邊,楚悅斜靠在馬車車壁上,有氣無力地回想著兩次的馬匹發狂的事件中,那些瘋馬除了眼睛泛紅之外,喘粗氣時探出的壹截舌頭上還帶著壹些細小的白點,她記得有本書上說過造成這種瘋癥的原因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噝——”楚悅疼得微微抽壹口冷氣,悄悄地點下了數個能暫時麻痹痛楚的穴位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剛才,不知情的績姑娘在扶她上馬車的時候,看到她的後面的衣衫弄臟了壹塊,“好心”地幫她拍了拍灰,拍得她眼前壹黑。旁邊不知情的槐花見績姑娘沒拍幹凈,也“好心”地上來重重補了幾掌,直把楚悅體內的真氣打得壹陣暴走亂躥,差點兒又是壹口鮮血噴出,她速速默念了幾百句心經,才勉強壓制下去這壹番險情。見到三小姐的青羅白衫變得潔凈如新,績姑娘和槐花對視了壹眼,然後會心壹笑,三小姐這樣美,怎麽能穿臟衣服呢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壹輛馬車不如老太太的那壹輛寬敞舒適,如今坐著四個人就稍嫌擠了壹些,蟬衣和槐花也坐不進來了,只能在車窗下候著,凈等著小姐來處理她們的乘車問題,反正小姐那般聰明,沒有她解決不了的難題。

        馬車外面,龜板膠和忍冬藤都坐在駕車位,兩人壹面檢查著現在這輛車前的兩匹馬的精神狀態,壹面討論著之前那三匹馬發瘋的真正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後,根據忍冬藤小時候在其家鄉鳳陽的壹些廣博見聞,他們最終得出了結論,這條街上有壹只邪惡的狐妖作祟,專吃往來馬匹的魂魄,而且專揀那些陽氣充足的好馬的魂魄吃。老太太的馬和關大少爺的馬都是上等的良駒——關大少爺的那匹紅鬃白鼻的駿馬,聽說是壹副日行千裏、夜行八百的千裏健足呢,嘖嘖,就這麽報廢了真真可惜——因此它們的魂魄被狐妖攝走,立時就患上了失心瘋。而三小姐的馬匹次了壹等,那狐妖已經吃飽了,對它們的魂魄看不上眼,就放它們過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龜師傅,”楚悅隔著車簾低聲發問,“在上壹個路口那裏,我記得曾見妳們的馬車曾停頓了片刻工夫,妳們停下來做什麽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三小姐問那個時候啊……”龜板膠中斷了跟忍冬藤的討論話題,轉過身來回答道,“那是嬤嬤讓停的,說是老太太想吃粽子糖和辣貓耳朵,所以讓我把車停壹邊,嬤嬤下車轉了壹圈又空著手回來了,勸老太太說她瞧著外面的吃食都不幹凈,請她忍壹忍餓,等回去了讓咱自家的廚子做了來,老太太壹向肯聽嬤嬤的勸,於是我們就繼續趕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悅蹙眉想了想,又問:“當時在路邊上……有沒有什麽野花野草的?有沒有壹種特別香的小白花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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