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嬤嬤說的有理,”楚悅笑吟吟地從正堂方向遠遠走過來,附和道,“表哥表嫂他們琴瑟和諧,表哥自從娶了表嫂,不只成家生子了,連學業也大有所成,聽說他如今正在澄煦書院那種高等的地方讀書,真是羨煞了小妹!老祖宗,依我之見,表嫂她雖然犯有小錯,可是她誕育子女有功,是我們羅家的大功臣呢……呵呵,看不出表嫂她身量纖細苗條,於生子壹項卻是如此得力,表哥真是走了大運,倘或當年娶別家女子為妻,說不定如今壹個兒子都沒生出來呢!”
誰知老太太聽後不但沒息怒,反而愈加火爆了,厲聲叫道:“夠了,妳二人都不必再為那個女人求情了!啊哈——女人哪有不下蛋的,生個兒子就了不得了,嗝,就能給丈夫和兒子吃蒙汗藥了?嗝,就能唆使兒子養耗子了?嗝,就能跑去祖傳老店三清堂中頤指氣使了?好啊好啊,如今我還沒死呢,她就惦記上三清堂了,連二房湄姐兒壹半的本事都沒有,下人也不會管,賬本也不會看,藥理也壹竅不通,阿嚏!她還想接管中饋!”說到激動之處,由於她的雙手被反綁導致重心不穩,不意間在榻上摔了個四仰八叉。
湯嬤嬤慌忙上前扶起她,難過道:“大少爺沒娶到賢妻,嗝,也是他們小輩的事,您如今已經是天命之年了,要苦為了小輩的事氣壞——啊哈——自個兒的身子?”
楚悅亦上前扶住老太太,著急地說:“是啊老祖宗,您多保重!雖然家裏最近出了點小事故,可是等壹切風平浪靜之後,這些不愉快自然也就過去了,要況,我瞧著大表哥他現在也挺好,能文能武的,比大舅舅強了不少呢!”
老太太聞言,更是恨得咬牙切齒:“阿嚏!強個屁!要不是娶了這麽壹個愚昧蠢笨又小雞肚腸的女子,前哥兒也不至於走他爹的老路,連個秀才都考不上,嗝,士農工商,到頭來就只能做個末流的‘商’!如今回想起來,老大他就是因為娶了個無知的趙芪,在家裏過得不舒心,以致在外無功名,嗝,沒想到前哥兒又惹上了壹個趙芪娘家的女人,弄得大房的後院失火,陰雲連天!啊哈——逸姐兒妳快點給我松綁,癢死我了!”
湯嬤嬤阻止道:“不行,不能松綁啊、阿嚏!”見三小姐已經去給老太太解那壹條綁縛的汗巾了,湯嬤嬤上前推搡說,“老太太忍不得癢,壹會兒就把臉抓壞了!”
楚悅邊解汗巾,邊微笑道:“由於這半年我曾吃過二十多次這種癢粉的苦頭,所以實在見不得有人受癢粉之苦,要況是我敬愛的老祖宗呢?就算嬤嬤妳不讓她抓,好歹也讓她拍打拍打吧!”
“二十多次?!”老太太、湯嬤嬤和吳大夫都驚叫出聲。
“對啊,每隔上五六天,四妹妹就會逗我玩兒壹次,半年下來可不就是二十多次麽,”楚悅眨了眨眼睛說,“受到奇癢煎熬的我,還因此發明了幾個可以驅癢的姿勢,頗見效果,比那些清毒湯綠豆水的管用多了,只不過——”看到老太太和湯嬤嬤壹臉迫切的表情,楚悅為難地蹙緊了兩道娥眉,搖頭道,“那些姿勢都不甚雅觀,跟老祖宗的身份不相符……”
“這時候了還管什麽身份不身份,阿嚏!什麽姿勢啊,妳快教我,我要學!”老太太壹邊照著她說的法子,大力地拍打著自己的額頭和面頰,壹邊急切地向她虛心求教。
“唉,吳老爹,妳也要學嗎?”楚悅轉頭看向雙眼發亮的吳大夫。
吳大夫搓著山羊胡子笑道:“所謂醫者,就應該不恥下問,博聞強識,見多識廣,觸類旁通,舉壹反三,哈哈!等老夫學會了之後,日後見到了那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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