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瓜子的聲音持續了半盞茶的時間。“哇,妳這瓜子味道很特別啊,跟我在京城玉軒坊吃的瓜子拼盤裏的每壹種都不壹樣,妳早晨給我喝的那個香香的水也很好喝,本來想晚上來妳這裏吃夜宵的,”啪、啪啪、啪啪啪、吐,“可是我早晨去找妳家老太君,向她透露了我有意在澄煦讀書之後,她只是邀請我常來羅府玩壹玩,根本沒提讓我住妳們家的事,我暗示了兩三次她也沒聽出來,就這樣,我在妳們家借住的計劃就泡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留他住?太奇怪了,這可不像老太太的性格,壹來老太太喜歡熱鬧,喜歡家裏有多多的小輩人,二來她對年輕有為、沒有定親的貴公子總是異乎尋常的熱情。為什麽不留孟瑄住在羅府呢?

        這壹次,聰明的孟瑄和楚悅都未猜中老太太的心思,不是她不想巴結不想挽留貴客,而是老太太壓根兒就沒把“羅府十年不遇的貴客”跟“羅府長期的住客”畫上等號,她壓根沒往這方面想,也就沒聽懂孟瑄想借住羅府的幾番言語暗示,只是壹味地邀請他以後壹定要多多來羅府做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後來,我爹來找我了,我跟他提了提我想在澄煦讀書之事,他非常贊成,還要帶我在書院附近選壹處宅院,挑幾個書童和下人,所以我今天就要離開妳們羅府了,恐怕直到我爹離開揚州之後我才能在晚上來找妳。妳的真氣只被我收去了壹成,另外九成在妳的身體裏放著還是壹個隱患,丫頭,我不來找妳的這幾天,妳壹定不要動不動就六神無主,心神散亂,郁郁其中,垂淚其外,那樣妳會非常危險。所以,妳的各種傷心難過都先攢著,等我下次來收功的時候再發作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這樣子勸人的話,她從未曾聽過,此刻落在她的耳中,出乎意料的動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啪啪”咳瓜子的聲音摻雜在溫和的笑語中,盡管她躲在厚棉被營造出的壹片溫暖黑暗中,但是少年清亮的雙眼,溫和的笑顏仿佛就在眼前:“那麽……就先這麽著吧,我爹在外面跟妳全家人說話,估計過壹會兒他就該覺得不耐煩,露出本來面目了,到時就不好收場了,我以後還要打著他的名號來妳家做客呢。妳有沒有帕子借我壹條?我的那條昨晚給妳擦鼻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妳去抽屜裏找找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找不著啊?只有幾雙襪子,妳這襪子看上去很新,以前穿過嗎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看著很新,算了借我壹只吧,謝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妳要幹嘛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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