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玉冠如月,月白暗銀紋飾長衫,風神迥絕,笑意淺淡,眉宇間磊落分明,俊灑得如同他身後的那壹叢勁竹。方才救人時,他仿如壹把出鞘的寶劍;如今救罷了人,與昔日師長攀談之時,他又溫和得如同壹塊清透的美玉,尤其他嘴角那壹抹懶懶散散的微笑,令人有說不出的喜歡。

        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闊別揚州近三年的孟瑄。

        孟瑄微笑辭道:“碰巧趕上了,舉手之勞而已,豈敢受先生大禮。”鮑先生仍堅持再三致謝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悅上岸後被冷風壹吹,立刻凍得櫻唇煞白,盡管立刻運轉真氣驅寒,還是不能解壹時之寒涼,幸好下壹刻廖青兒就撲了上來,脫下她外面的那件琵琶襟棉罩衣,緊緊裹住了自己,楚悅立刻便覺得好過了很多。廖青兒低聲道:“剛才嚇死了,那群死小子竟敢玩陰的,當眾就來了個群狼撲食,真是黑心,改天咱倆也去陰他們幾把。走,咱們先回課舍去換衣服,我有備用的常服和棉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悅用余光掃了鮑先生的方向壹眼,輕輕點頭道:“我也乏了,咱們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呀!”從不遠處趕過來的錢二小姐錢水仙看向她的姐姐錢牡丹,突然大聲哭叫起來,“姐姐死了,姐姐被淹死了!姐姐呀!”

        正裹著氈毯取暖的鄭先生聞言,忙瞧向左邊躺著的女孩子,發現她面色慘白,確是壹副死人相,不禁驚叫道:“我班上的學生淹死了!”她驚慌地仰頭去看鮑先生,央求說,“鮑先生妳可要為我做個見證啊,我已經盡力救人了啊,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鮑先生尚未開口,孟瑄先道:“無論如要,先報官府處理吧,若證明這位小姐死於意外,大家再討論責任問題,相信書院方面會幫鄭先生擔這個責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鄭先生連連點頭稱是,正要再講兩句撇清幹系的話,壹旁站著的祁沐兒突然開口,細聲細氣地說:“鄭先生,鮑先生,依著學生看,妳們都不必為此事負責,因為害死錢牡丹的另有其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壹句話驚得眾人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,誰害死了錢牡丹?謀殺嗎?不對啊,錢牡丹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掉進溪水中的,她的妹妹錢水仙拉了她幾次都沒拉回來,不就是壹場意外落水的事故嗎?

        楚悅也看向這位被廖青兒戲稱為“小白兔公主”的祁沐兒,害死錢牡丹的另有其人?莫非她也聽見了那二人的對話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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