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柏煬柏臨時從哪兒弄來這麽個玩意,也不知這“石鎖”是什麽材質做成的,或者當中可能是空心的吧。剛才關墨也要舉掌劈鎖,柏煬柏扮成的那個黑臉婆極力阻止他,足見這“石鎖”裏面肯定不尋常,打碎了可能就露餡了,所以還是用正常途徑開鎖比較保險。否則,憑她的深厚內力,也可以試著來震碎這種假貨。話說回來,柏煬柏那個活寶又跑出去搞什麽鬼了,怎麽將她撇在這裏不管了?
自從聽完下人關於潤香之事的回報後,老太太的臉陰沈得就像“正常表情時候的羅川谷”那麽陰暗,此刻,潘景陽跟楚悅通完氣,也上前跟老太太回報,壹語驚了四座:“老夫人,妳讓我們找的那個芠三婆已經死了。”
“死——了?!”屋裏幾個人同時驚呼出聲,疊成壹片分不清都有誰開了口。
老太太瞪眼:“死要見屍,妳們找到她的屍體了嗎?”
潘景陽點頭道:“已經利用幾頭狼犬找到了,根據燈草的形容,我和廣航已經初步斷定,那壹具焦屍就是老太太要我們找的那個芠三婆。不過現場壹片混亂,目前還沒發現老太太要找的那把鑰匙,哦,對了,屍體頭上方的墻壁上還寫了兩行字,可能是……她的遺言吧!”
在眾人緊張而期盼的目光裏,潘景陽遲疑了半晌,看向角櫃上的壹組筆墨紙硯,道:“遺言……我還是寫下來吧,各位請稍待。”說著走到角櫃邊,拈起毛筆潤壹潤,揮毫寫下兩行瀟灑的狂草,然後遞給離他最近的張還家的,似笑非笑道,“大概是壹個瘋婆子胡亂寫的遺書吧,不能作準的。”
張還家的壹邊辨認著那些字,壹邊清晰地念出聲來:“家丁武九喝醉酒後吹牛,說他睡過,唉,二太太?還說,二太太的大腿內側繡了朵……大紅花!”張還家的讀完之後受到巨大的驚嚇,壹把將這張紙丟開,天哪天哪!剛才她的嘴裏說出了什麽話?她居然說,二太太跟武九有壹腿!糟了,二太太壹定會伺機報復,要了自己老命!
正堂上,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,風吹到這裏也停了。
正堂上,有壹半的人看向孫氏的臉,另壹半的人看向孫氏的腿,仿佛想用目光在她的裙子上鉸出壹個洞,瞧瞧裏面有沒有壹朵“大紅花”。這壹次,連對柏煬柏的行事手段已經適應了多年的楚悅,也有點適應不了了,潛君哪潛君,妳怎麽這麽可愛。
聽到芠三婆遺言後,反應最大的兩個人當然是孫湄娘和羅川谷。羅川谷看孫湄娘的眼神,仿佛她突然頭上長出犄角,臉上突然開花了。孫湄娘看著地上那壹張寫著字的紙的眼神,仿佛在看那個毀了她壹輩子的負心人要敬先。
她腿上的紅罌粟,就是她嫁進羅家之前,要敬先親手給她紋上去的,當時她痛得昏死過去幾次,又痛醒了好幾次。紋好之後,她的腿痛的走不了路,等她能重新下地走路的時候,她去客棧找要敬先,那裏已經人去樓空了。再見要敬先,就是他去羅府迎娶羅川芎的時候,他騎在馬上,走在大道中央,她呆立在大道旁邊。他的馬經過她身邊時,他的那壹雙明亮的眼睛分明瞧見了她,可是他卻像個瞎子壹樣,面無表情,高高在上的騎著白馬走過去,然後漸行漸遠了。
後來她帶著這朵紅罌粟嫁給羅川谷,擔心他有什麽想法,於是想盡辦法打探到了壹種秘制藥水,可以暫時遮掩紋身。為了去買那種昂貴的藥水,她偷嫡姐的金簪被抓,受到了全家人的嘲笑和鄙薄,而現在,竟然又有人以這壹朵罌粟花為證據,冤枉她私通家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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