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然不仅是高祖的知己,亦是他视若兄弟的手足。
高祖对冯家嫡长房一脉抱有极深的愧疚,沈太后更不愿将嬷嬷的猜测说出来,那到底是空穴来风的话语,不值一提,她宁可相信余氏是贤惠良善,是天下女子的表率。“这余氏的性子太要强,与禄国夫人像!若不坚强,也撑不起冯家嫡长房。”
冯然这一脉,人丁单薄,只一个独子、一个独孙儿,偏独子没了,独孙儿生下来不久就夭折,反观冯焘、冯熹两房人,人丁兴旺。
皇帝自是不提他算计了余氏母女一回的事,太后答应封女国公,他可没答应。他不能违背规矩,又不想落人言,只能借冯昭之手,他是瞧冯昭知进退,便赏了冯晚一个“婉华县主”,有这身份,冯晚就算嫁到婆家,也不会有人小瞧。
皇帝道:“冯、陶、余三家不愧是前朝书香名门,昨儿冯昭乘圣人车得遇了朱先生,还与朱先生说了话。”他便当成趣事一般讲给太后听。
太后一听完,看了看旁边的嬷嬷,瞧你乱猜测的什么,冯昭有此见地,定是余氏教导出来的,还说什么女国公、女官,你怎么不说女皇帝啊,分明就是多事,还害她担心了几天。
“这冯昭说得真是不错,天下兴亡匹夫有责,匹妇更有责。匹夫之责在社稷,匹妇之责在培育优秀的后代子嗣,这孩子是个好的。”
皇帝连连附和,“朕算是明白,她为何要拿钱建皇城女院了,是个懂事的。”
太后默了片刻,打消了之前女国公的诸多猜疑。
那嬷嬷听到皇帝的话,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。
实在是她认得冯冰娥(冯嬷嬷),以她与相识几十年,这冯冰娥就不是个安份的,常说女子怎么了,哪里不如男儿的话,若不是相貌平平,一旦给她得到机会,她就能翻天。故而,嬷嬷这才多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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