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看見了,”孟瑄突然出聲說,“有個人影壹閃而過,我還聽見那人踩著那邊的屋頂躍走了。”說著指了指左邊的房頂。

        於是段曉樓再壹次騰空而起,飛出去查探情況,少時他拿著壹塊淡青色的琉璃瓦回來,亮給眾人看,上面有壹個清晰的黑腳印。關三小姐關筠接過他手中的琉璃瓦,分析道:“看大小應該是個男人的腳印,而且身高至少在七尺以上,鞋印的花紋是方格狀的,與曉樓哥哥妳靴底的花紋完全不同,可以肯定不是妳無意間踩過留下的。三日前揚州曾下過壹場大雨,若是最近這三日間,羅府沒有讓人修繕過欣榮殿的屋頂,那這腳印十有八九就是剛才偷聽之人留下來的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關筠的聲音優雅從容,分析得也合情合理,於是聽得所有人都連連點頭,可是關白最關心的卻是另壹個問題:“三妹,妳怎知道段少靴底的花紋是什麽樣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這靴子是我送給他的啊!”關筠理所當然地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。”老太太、彭漸齊聲應道,原來關三小姐和如廷伯府世子是可以贈送靴子的那種關系!

        彭家兄弟跟段曉樓雖然稱不上朋友,可也是常碰面的熟人,只見彭漸用手肘捅壹捅段曉樓的腰,悄聲道:“餵,恭喜妳啊,終於脫離單身漢的行列了,手腳還挺快!”可這個“悄聲”是以彭漸的角度去判定的,畢竟公鴨嗓茲茲拉拉的,想要悄聲也做不到,於是在場的人全部都聽到了。彭時咳嗽壹聲,伸手把弟弟拉回來,“悄聲”責備道:“妳安分壹點,妳講得太大聲我們都聽見了。”成功把關筠和段曉樓鬧成了大紅臉。

        孟瑄繼續分析推理道:“剛才羅家三小姐壹看見那個人就叫出了聲,而段世子也立刻沖出去找人,饒是如此,依然連半個人影都沒瞧見,可見那人是個輕功絕頂的武林高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聶淳?”老太太和湯嬤嬤異口同聲地猜道。他是羅府最符合這個條件的人,而且除非老太太傳喚,他是從不現身的,剛才會不會是他在屋頂上待命,不小心被三小姐擡頭看見,驚叫出聲,聶淳那種性子的人既不願意見生人,也不願意多做解釋,才會造成了這樣的誤會呢?想到了這裏,老太太仰天叫道:“聶淳!聶淳?聶淳!”

        平時喊壹聲就好使的這兩個字,今天連喊了三遍也沒有反應,老太太和湯嬤嬤狐疑地對視壹眼。老太太突然想起,自從上回在聽竹院中癢粉那次之後,她都沒再見過聶淳,平時就算她不傳聶淳,聶淳隔三岔五地也會在她臉跟前晃上壹回。可掰指壹算,她已經有七八天沒見過聶淳了,這究竟是怎麽壹回事?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聶叔叔,”楚悅突然開口道,“他靴底的花紋和這琉璃瓦上的完全不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”老太太、湯嬤嬤、彭漸和段曉樓四人異口同聲地問,“妳怎麽知道?”莫非他的靴子也是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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