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妳為它取名?莫非這藥方還是妳發明的?”孟瑄從床上坐起身來,上下打量著她,“丫頭,妳究竟是什麽人,妳真的只有十歲嗎?”
他的四叔孟兮壹手創立了齊央宮,搜盡天下珍奇異草,毒經藥方,卻也沒有壹種藥能跟此藥媲美,對武林高手能如此奏效——畢竟想迷翻壹般人容易,想迷倒內力雄厚的高手可就難如登天了。而且,四叔傳給他的長風訣有十九種行功法門,遠遠勝於普通內功心法的壹至兩種法門,能將自己限制到這種程度的麻醉藥方,竟然是壹個十歲女孩兒的傑作?
孟瑄笑得雙肩直抖,邊擡胳膊穿袖子,邊拿壹雙妙目研究著她的臉說:“我從來沒見過像妳這麽有趣的人,真想跟妳做朋友,對了,那個茶露又是怎麽壹回事?”
“哦,茶露啊,那東西是濃縮的茶精華,壹小口就能迷翻壹票人,”楚悅半拖半拽的把孟瑄弄下床,像個盡職的小丫鬟壹樣,為他整理衣領、前襟和腰帶,又把他按到梳妝臺前給他梳頭,同時口中繼續解釋道,“酒能醉人,茶亦然,而且其效力是酒醉的三十倍以上,沾壹滴便能讓人沈睡半日以上,雷打都打不醒。只不過這種能醉人的茶露太過於分散,喝十桶茶也不得壹滴,還沒醉倒人就先將人撐死了,因此茶醉之事知道的人很少。”
“妳、我、還有妳家老太君,我們三人都喝了茶,怎麽妳們都沒事?那刺客未喝壹口茶,妳那珍貴的茶露豈不是只用於我壹人身上了?”孟瑄頭壹次坐在女子的妝臺前梳頭,覺得倍感新奇,於是伸手將臺上的妝匣拉過來翻看。
“非也,茶露最妙的壹點就是不止喝了管用,連用鼻子嗅到也能起壹些作用,只不過發作的慢而已。至於老太君為要沒事是因為——若單獨用安息草,那麽只對武功高手管用;若單獨用茶露,那麽對任要人都管用;可若是先吸了安息草,再去飲茶露,普通人會二者中和,因此安然無恙,就像老太君那樣;而像妳這種身懷內力的人喝了茶,卻會催化開安息草的藥性,立時變得不能走路甚至不能動彈。”
楚悅自己給自己梳頭的手藝不佳,但給別人梳頭還勉強過關,不壹會兒就給孟瑄梳好了壹個發髻,然後打算將他扯到桌邊坐下,給他倒壹杯茶扮成來串門兒的客人,可是這廝對她的妝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,在妝臺之前坐得穩如泰山,像千斤大佛壹樣怎麽拽都拽不動。
苦拽無果,楚悅只好囑咐他說:“只要壹來人了,妳就撐著妝臺站起來,背著手裝作欣賞我家房間布置的樣子,妳若是聽話,等我有了空就用銀針幫妳活壹活血,助妳盡快排出藥性。”
孟瑄挑眉看她壹眼:“昨天妳不是說沒辦法幫我解去藥性,只能等它自己褪散,還讓我將就著對付兩三天?”
“昨天我困了,不耐煩應付妳,”楚悅先含混了壹句,頓了片刻又解釋說,“再說我的針灸手法乃世所罕見,只有我的貼身丫鬟才見過,我跟妳又不熟,恐妳是別有居心的壞人,自然不敢在妳面前展露絕技。“”如今妳教我內功法門,又跟我做了朋友,我對妳自然不同壹些,盼妳謹守我會針灸的秘密,莫要將此事泄露給旁人才好。”
孟瑄笑道:“好啊,反正我也要央求妳為我中‘合禾七日清’的事保密,話說回來,真不知道妳的小腦袋瓜子是怎麽長的,竟比我們這些(大)人懂得的東西都多,真想打開來看看。”忽然他將壹個香匣打開,湊在鼻端聞了兩下,低呼道,“沒錯,就是這個味道!紫霄的那個味道!”
楚悅正在彎腰疊被子,轉頭看了壹眼,說:“那個就是用情花種子配出來的香料,除了情花之外,另添加了火烈花、丁香花、茉莉草等馨香植物,我給它取名叫做‘無憂香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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