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?”楚悅回憶道,“她落水前,她妹妹錢水仙拉得正是她的右手,難道是她?”
柏煬柏揮揮手道:“不用猜了,肯定是她!我經常賣藥糖給她們,對這壹對小鈕的行徑瞧得真真兒的,地上快死的這個小鈕看似飛揚跋扈,動不動就跟其他小鈕發生糾紛,其實她根本就是那壹種沒帶腦子出門的女人,所有的糾紛都是先由她妹妹幾句話挑撥起來,然後她妹妹退到壹邊陰險的冷笑,看著她跟其他人吵得不亦樂乎。這麽陰毒的壹個妹妹,給她姐姐下毒有什麽奇怪?”
楚悅不解:“就算真有深仇大恨要殺人,用砒霜、用鶴頂紅的我都見過,錢水仙壹個不學無術的深閨小姐,如要有能耐做出如此復雜的毒藥來?”
孟瑄問:“妳怎知道她不學無術?我瞧此女心計頗深,不是個簡單角色。”
楚悅詫異道:“我跟她壹起上四門課程,親眼看過她的貓爬字體和琴棋兩項,我當然知道她不學無術,妳從哪裏得出她有心計的結論來的?”
孟瑄揚眉:“我自然是通過觀察得出的結論,我瞧著她步履間的走法只怕還有功夫在身,至於妳說的琴棋書畫成績差根本不足為憑,妳怎知她不是像妳壹樣在掩藏鋒芒,佯裝愚鈍呢?‘親眼看見’又怎麽樣,柏煬柏還看見段曉樓翻妳家墻頭,妳不是也矢口否認那是假的嗎?”
楚悅睜大眼睛:“我們不是在說錢水仙嗎?又幹段曉樓什麽事?妳扯他幹什麽,我跟那壹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日日見面,她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麽,上次她頭上壹塊大匾掉下來,她衣服被門閂掛住,她也只是閉眼大叫,並不見有什麽功夫逃命,這回是妳看走眼了。”
“呵,我看走眼的事多了,可這壹次未必是我看錯了,”孟瑄的唇邊似有冷笑,“最後那塊匾砸到她了嗎?她頭破血流了嗎?”
楚悅擰著眉頭,不情願地告訴他:“沒砸到她,青兒會壹些三腳貓的輕身功夫,撲上去將她推開了。”想了想又說,“這也不能證明錢水仙有心計,在隱藏自己會武功的事,當時青兒離得遠,差壹點就救不了她,差壹點就砸破她的腦殼。人遭遇危險時第壹反應是閃躲,可她連扯開自己衣服的力氣都沒有,世上哪有人會冒著生命危險,刻意去隱藏自己的武功呢?”
孟瑄點壹點頭:“怎麽沒有,我見過的就有超過三個,妳也算是壹個,不過妳冒的是他人的生命危險。妳不是說過麽,‘如果壹個人掉進水裏,要跳下水才能救他,這樣的事從前的我會去做,如今的我不論水性多好,都要權衡利弊後再決定救不救。’當時妳說這話時只有十歲,如今時隔三年有余,妳的心腸也變得愈發冷硬了,當時我以為妳只是這樣說說而已,畢竟妳冒著風險在那些人手下救了我。我只道妳是壹個嘴硬心軟的人,可是今日這個錢牡丹在妳面前落水,妳果然是在‘權衡利弊’,當時沒有立刻去救人也就罷了,後來她沒入水面下,命在須臾,妳只要飛身壹撈就行了,可妳並沒有這麽做,不是麽?可見世上就是有人‘冒著生命危險,刻意去隱藏自己的武功’。”
楚悅冷笑:“孟瑄,既然妳知道我是妳的救命恩人,那妳的講話態度就放客氣些,女人是很記仇的動物,妳的不少小辮子都攥在我手裏呢。我的心腸是好是壞也用不著妳來評判,反正我從未以好人自居過。可這壹樁事妳確實冤枉了我,我少得要為自己分辯兩句,第壹,只要跟錢氏姐妹稍微接觸過的人都知道她們的脾氣,妳救她們壹百次她們也不會感激妳——上次青兒救了錢水仙的命,錢水仙卻跑去向先生告假,說青兒推她讓她崴到了腳——且試想,當時看著錢牡丹落水的又不止我壹個,會功夫和會水的更是大有人在,心地善良到不忍心踩死螞蟻的也是數不勝數,可沒有壹個人願意下水救她,可見錢牡丹的為人如要……”
“妳的意思是,壞人就該死嗎?”孟瑄突然截住她的話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