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悅也不計較他的態度問題,微微笑道:“老祖宗和二舅舅明鑒哪,丁管事說我是‘外人’,不該過問他們二房的事,那麽,我壹個‘外人’又有什麽理由去謀害二舅舅的子嗣呢?二房的利益再怎麽分配,仇恨再怎麽轉移,也分配和轉移不到我壹個‘外人’頭上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姨娘的事,證據全都不站在她這壹邊,她完全是被孫氏偷襲的,而孫氏準備了至少兩個月的時間,要人證有人證,要物證有物證,人證中包括已“歸順”了孫氏的花姨娘,物證中包括自己壹個月前不翼而飛的玉佩,真是充分有力的鐵證,不容她狡辯。就算她把實情道出,說出害人的是孫氏,救人的才是自己,也不會有半個人相信她的話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,她索性反其道而行之,來壹個賴皮到底,什麽都不承認,裝成壹個徹頭徹尾被陷害的無辜之人。反正,老太太已經沒那麽信任孫氏,孫氏捧出的那壹堆證人也沒那麽可靠了,而羅川谷現在的那種亢奮而陰沈的狀態,更是迫不及待要聽到更多黑暗的真相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悅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又老實又無辜,似是而非的解釋道:“老祖宗妳讓我們這些小姐平日裏少遊手好閑,多充實自身,多學些藥理知識,於是我就響應號召去藥廬中多聽多看,每日在藥廬中從早呆到晚,碰過的藥不計其數,我怎知道其中有沒有花姨娘的藥包呢?我怎知道那藥包不是別有居心的人,特意放到我手邊的呢?我怎知道在我學習配藥的時候,有多少別有居心的人在身後盯著我窺探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孫氏嗤笑壹聲,挑眉道:“妳的意思是,那十幾個丫鬟全都壹起瞎了眼看錯了,她們集體冤枉了妳?妳大概還不知道吧,她們有的是藥廬的粗使丫頭,有的卻是大房、三房的丫頭,難道她們會壹起被安排去監視妳嗎?楚悅妳不用再狡辯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而風揚也挑壹下眉:“有錢能使鬼推磨,只要那些人的背後有家中某權勢人物撐腰,又有什麽是做不到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唉,老祖宗,我對這壹切是‘不知不覺’,而有人卻是‘先知先覺’,”楚悅聳了聳纖細的肩頭,語帶冷嘲,“太神奇了,我過去兩個月碰過什麽藥,居然有十幾個丫鬟全部都記在心裏!呵,老祖宗不妨去問問她們還記不記得前天午飯吃過什麽菜,大前天穿過什麽顏色的衣服,看有多少人答得上來。若她們連自己的事都記不清楚,她們身為藥廬和大房三房的丫頭,記我這個四房小姐的事做什麽?在今天之前,可從未有人料到花姨娘會見紅,也不會有人想到,在壹團和氣的羅府竟會出現滑胎藥這麽陰險的東西。老祖宗您說,那些證人是不是全都未蔔先知呢?知道花姨娘的藥早晚會有問題,所以她們牢記著有什麽人靠近過!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太太連連點頭:“嗯,此言有理,若說有壹個兩個丫鬟碰巧看見此事還有可能,怎麽壹鬧出了滑胎藥的事,立刻就冒出十幾個人壹起來指證妳?”

        孫氏急了,楚悅竟然顛倒黑白!其實,那些丫鬟不全是自己安排的,有的是真正的目擊證人,曾看見過楚悅鬼鬼祟祟地偷換花姨娘的藥,跑來跟自己告密,然後自己才大致弄清楚,楚悅對花姨娘的藥下手了!那藥是自己精心給花姨娘準備的,連續吃三個月,花姨娘肚裏的胎就死了,神不知鬼不覺,大夫也只能嘆壹句花姨娘身子弱,沒福氣保住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當時孫氏猜到,楚悅壹定是發現了安胎藥中的秘密,才會偷換花姨娘的藥。哼,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,要她來當好人,真是找死,正愁整不倒她呢。就這樣,孫氏順勢而為,常派各個院落不同身份的丫鬟輪流去守藥廬,見證楚悅偷換藥的壹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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